酒香女人花

天山月

 

酒香女人花

 

     我有幸和女人谈起酒的魅力来。她说她是很少喝酒的，不过遇上故友或着聊的来的也勉强喝上一点，但从没有喝醉过。

    看的出，她是一个很拘谨的女人，不苟言笑，性情内敛。我与她说话要十分小心，不然会引起她的诸多误解和猜疑。

    我是通过一位朋友认识她的。我们每次见面，话说的不多，但却谈得格外开心。曾经有几次我约她喝酒，她都婉言谢绝了，我知道她是一个非常顾家的女人。

    这一次，是她约我的，说是请我去天上人间吃西餐。天上人间，多么富有诗意，若不是亲眼所见，我很难想象的出这竟然是一个西餐厅的名字。

    一走进天上人间，我还真有一种云中漫步的感觉，笙乐悠扬，香雾缭绕，流水淙淙。我们在厅堂的一隅选择了一个靠近窗子的座位。

    客随主便，菜由她点的，都是些比较清淡的，最后要了两杯柠檬茶。我说随便来些啤酒吧，她先是犹豫了一会，也许是照顾到我的面子，勉勉强强地答应了。

   其实，我也很少喝酒，但是到了如此美妙的环境，不感受一下酒的魅力，仿佛枉负了春夜良宵似的。

精致的高脚杯，晶莹透明，淡黄色的啤酒在杯子里轻轻地漾着。

她轻轻地端起酒杯，一小口啤酒喝下去，后又抿了抿嘴角，并发出了轻微的啧啧声。“有点苦，还略带些涩。”从她的表情我也能看的出。

    我说“也许你不常喝酒的缘故，我虽然不怎么喝酒，但我喜欢啤酒凉爽清怡的感觉。”她看了看我，脸上浮现了一丝动人的微笑，然后，端起了那只精致的漾着啤酒花的高脚杯。我知道她是冲着我的话来的，一口气将杯子里的啤酒饮尽。“是凉爽些，但还是免不了有点苦涩。”我也随着一饮而尽。

    我再一次将她的酒杯斟满，这一次，我没有再劝她，而是自斟自饮。她说“给我也斟上吧。”我没想到，我这里刚刚斟满她的酒杯，她便端起来一饮而尽。我说“这酒你不要喝得太急，需要细细地品尝，不然，你是感觉不到其中的滋味的。”

    “是吗？”她的酒杯第三次被我斟满，这一回，她不再那么洒脱地举杯豪饮，而是象喝咖啡似的，慢慢地品味。“是啊，我还真的感到这啤酒有点香呢。”

    第三杯下去，我发现她的脸有了微微的红晕，可她的心情却比来是兴奋了许多，话也自然多了起来。“真的很香，以后，我就开始喝啤酒，不再喝咖啡喝茶了。”

    “这倒不必，咖啡、茶和啤酒各有各的妙处，给人的感觉也各有不同。我想，咖啡让人忧郁的心灵不再沉重，茶让人忧郁的心灵轻轻飘散，而啤酒则让人忧郁的心灵象风中的花絮浪漫如飞。虽然如此，可我还是愿意自己的人生有几分飘逸的感觉，所以我更热衷于品两杯啤酒了。”我说。

    在我说话的当儿，她的第四杯啤酒又被第五杯所代替。这时，我看到她真的有了几分的醉意。有人说女人喝酒喝到微醉的时候最具有女人的味道。女人不是酒，也不是苹果，更不是桌上五颜六色的菜肴，我从未品尝过女人究竟是什么味道，但今天，我却看到了一个微醉时的真正的女人。她身子微微地后倾，很自然地将那秀美的长发从耳后轻轻地捋到胸前，目光也没有平时那么灼灼逼人，而象经过牛乳洗过似的，美丽而温柔，本来目光是没有色彩没有味道的，可我却看出了她目光的朦胧的色彩，嗅出了她目光醉人的味道。她不经意地用纤细的发梢婆挲着轻红的脸颊，嘴角不停地幸福地翕动着，象似在默默地倾吐内心的甜蜜。我从她的眼神，从她的矜持的表情，从她自我陶醉的神态，我仿佛看到了一条恬静的小溪，那是一条女人的小溪，女人柔情的温静的幽雅的小溪，流淌的决不是一 般的溪水，而是女人丰富的情感和深邃的内涵。我渐渐地感觉到，坐在我面前的不再是一个女人，而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女人花，是啊，她喝的也不仅仅是一杯杯的啤酒，而是一场蒙蒙的细细的春雨，是那丝丝细细的无声的春雨滋润着她那娇艳欲滴的花蕊，才使的眼前的女人花有了一丝的萌动。

    “来，我陪你喝一杯。”我说罢，只听到玻璃杯轻轻撞击的清脆的声音，第五杯啤酒又象一阵轻雨倾洒在她的心田。

    “你想听我的过去吗？一个美丽女人的过去。”她的身子有点飘。一个人，尤其一个女人从不轻意向一个男人讲述她的过去，我知道她真的要醉了，如果说女人是花的话，这时，我面前的这朵女人花真的要开放了，我不忍心她就这么轻悄悄地开放，因为我知道，花儿开放意味着什么，我宁愿守望着花儿的含苞待放，也不愿拥抱花儿绽放的热烈，因为我无法弥补花儿凋谢的凄清和寂寞。

    “我送你回家吧？”我起身说。可她执意不从，还有再继续的愿望，但最终还是被我送回了家。

    临别时，她在向我频频招手，嘴里还喃喃自语“别忘了，下次还要请我喝啤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