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妈妈吃一个苹果

清远

女儿洗完苹果，非要我先吃一口，我不吃，女儿就生气。我咬了一大口，女儿还装作心疼的样子。就这样，一个苹果在我们的欢声笑语中被消灭掉。

女儿问我：“妈妈，我长大了，你还和我这样吃苹果吗？”我点头。记得小时候，我每次吃苹果也这样，和妈妈一人一口地吃，只有这样吃，苹果才更香甜。

女儿说：“妈妈，外婆告诉我，你小时候，也是这样和她一起吃苹果。那时苹果很贵，外婆舍不得吃，就装模作样地咬一口。她说，如果不这样，你就不肯吃苹果。她还说，那时咬的空气比现在的苹果还甜。可是你真笨，一直没发现她咬的是空气。“

听完女儿的话，泪水久久在我眼中打转。母亲咬一口空气也是甜的，可是，有多久，我没有和母亲一起吃一个苹果了？

（摘自《天涯》2007年第5期）